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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YT×Yan】倾覆 22-23(完结篇)

22 落定

 

  吕霭宁对赤柱监狱的印象,皆停留在上世纪周润发主演的港产片里灰沉模样,可实际倒比想象干净明亮。

  

  除去永无止境的通道、铁栏杆与铁门设置关卡外,与一些公共场所也无太大区别,从某种程度上,这缓解了些紧张情绪。

  

  门禁解除时,发出喑哑刺耳的警示声,警卫人员在前头带领着,步伐飞快,她勉强才跟上,到最后已记不清在这条悠长通道里穿过了多少扇门。

  

  依照房间里的狱警指引,她在塑料椅上落座,并被告知稍作等待。

  

  这位狱警少有的健谈,与他面无表情且沉默的同事形成鲜明对比,从他口中得知方才监狱里发生了场打斗,许多人手被调配去维持秩序,因而无法按照约定时间出现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过他很快就会来……你是家属?”

  

  意识到这位狱警把她误认为李文斌的家属,Yan略微感受到带有讽刺意味的幽默。旁人定是无法理解,若是说给YT听,他本就缺乏幽默感,加上这玩笑沉重,听了他反而要难受。

  

  吕霭宁最后说道:“算是熟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话音刚落,正对面的门被打开。李文斌被领着进了屋子里,吕霭宁毫无防备地与他四目相对,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,脑中闪过嘶吼痛苦碎片,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,皆与他有关,却很难与眼前这人挂上钩。

  

  李文斌穿着干净整洁的监狱服,面容消瘦却精神奕奕,吕霭宁试图在他那双眼里寻找疯狂的痕迹,可他那含着歉疚愧意的目光甚至不敢直视她,最后还是落在她戴着护具的左手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以为接受治疗后,就能够平静地面对过去,因为所有伤害都是另外一个我做出的事情……看来,还是没办法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太过陌生的音色,温和得不像话,与纠缠于她噩梦里的声音大相径庭。

  

  “没办法怎么样?”她仍持怀疑态度观望,神经紧绷,做好下一刻就可立即逃离现场的准备,Yan只觉嘴里发干发涩,以至于声音也是如此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没办法原谅自己,面对自己……尽管知道这于事无补,但还是很想说一句,真的对不起。”

  

  她反应一阵,发出不合时宜的笑,比起讽刺,无奈意味更甚。

  

  “手对于外科医生来说,就和生命一样重要,我算是死了又活过一次,可其中代价太大,所以我实在没办法轻易地说原谅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很坦白的答案,谢谢你的诚实……我不奢求你的原谅,只想把歉意传达。”

  

  对面坐着的男人,曾持刀在急救室挥刺伤及无辜,然而现在,他温和善良、谦逊有礼,吕霭宁觉得自己才是这间屋子里最疯狂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她实在想歇斯底里,扯着他的领子质问他凭什么能够这样轻描淡写试图用道歉忘掉过去,但残存理智让她认清这份道歉实在太真诚,真诚得让保持道德感的那部分人性能够压制住疯狂冲动。

 

  “这就是你这半年以来不断托你的心理医师来找我的原因?”

 

  “无论我有没有办法通过精神评估,都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,不为自己,也要为了我的亲人付出努力,因此我需要一个了结……你也需要这个了结。”


  对抗心魔的第一步是直视它。

 

  她这才开始凝视噩梦的根源,试图在他身上寻找有无任何潜藏的危险迹象,但最终未果……

  

  他是个崭新的人。是另一个人。

  

  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后,所有恨意与恐惧忽然失去发泄出口,陷入混沌。她震颤麻木,好似轻飘飘浮在空中,直至狱警提醒探视时间仅剩五分钟,她才意识到已然沉默太久,谈话也要走向尽头。

 

  “我儿子现在已经十岁了,从今以后,想为他活着……你也有想要为之活着的人吧?”

 

  她脑中第一时间浮现杨逸滔的名字,可仔细想来,好像又不是那样的。

 

  于是她答: “我为我自己而活。”

 

  “那很好,也许我有一天也会试着那样活着。”

 

  ……

 

  回程感觉比来时要短上许多,她晃悠着被原路领了回去,手机和身上的尖锐物品被悉数归还,她捧着这些东西到了门口,才后知后觉地把它们塞回口袋里。

 

  大门敞开,监狱外恍如隔世。

 

  马路对面,便是他靠在车门上等待的焦急身影,脸上的担忧在看到她面容那刻化解开来。

 

  也不知怎么,见他在温暖阳光下模样,竟有些想哭,事实上,她也的确哭了。

 

  一边哭,又一边笑。

 

  杨逸滔见状急忙穿过马路。知她大概心境,因而也不问旁的话,只是沉默地拥抱她。

 

  良久后,听得她带着哭腔,颤抖着长呼出一口气,缓缓道:

 

  “我终于自由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23 唯一

 

  待Yan情绪平复,他们如常地购物、做饭、享用晚餐,直至两人夜晚窝在沙发上看剧时,白天见李文斌的细节才被她若无其事提起。

 

  “大概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原谅他了,只是不想承认……我不甘心就这么让他轻易得到了结,很卑劣的想法,对吧?”

 

  “你绝对有权这么做,并非出于受到伤害大小的考量,而是:原谅与否是你的自由。”

 

  “最后他还问我有没有想为之活着的人,我也说谎了。”

 

  “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?”他轻抚着她的肩膀,在她耳边问道。

 

  “我说,我为自己而活。”

 

  杨逸滔听了,莫名高兴,可想到这是谎话,又好奇地向她讨答案。

 

  “坦白讲,当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,但若说是为了你活着,好像太绝对。”

 

  “也许这也是你不想承认的既定事实?”他半开玩笑地评论道。

 

  她笑着摇了摇头。她想杨逸滔于她的重要性并非是以唯一的形式表现……

 

  “更准确地说,我为我们活着。”

 

  说完,对上他虔诚幽深眼眸,心忽地震动,绯红随心跳蔓延开来,爬上耳廓,接着忙不迭地从杨逸滔怀中逃出,找的借口颇为拙劣,说是要去倒水。

 

  本以为他会放过此事,却听得他在背后带着幽怨语气道:“那为什么不嫁给我?”

 

  遥想起三个月前两人外出吃饭,用完餐后,他提起结婚一事,像是提出再平凡不过、如同傍晚去趟超商的邀约。

  

  听到自然觉得无厘头,她只笑着说戒指都没,要如何答应?

 

  他闻言,将她饮的汽水罐易拉环摘下当作戒指。

 

  “看电影电视剧这么演过。”说出这话时,他还有些得意炫耀成分,吕霭宁发誓,自己差些因此笑断气。

 

  玩笑般的求婚诚然是插曲,随性所致且半真半假,她当然不往心里去。所以当他今日“义正严辞”提出抗辩,吕霭宁坦然应对:“都没正经求婚,要我怎么嫁?”

 

  身后的他陷入短暂沉默,她以为这事就算完,却未料想倒水后回到客厅,他从书房走出来,神色诡异地拿出了个戒指盒。

 

  然而看上去却并不是全新的。

 

  看出她脸上疑惑,他很快就解释道:“三年前买的……总以为不会有拿给你的一天。”

 

  “那还留这么久?”


  “想起来退换时已经是很久以后,大概也过了期限。”

 

  这话听起来与真实状况相符,与浪漫相悖,还是他一贯风格。她会心一笑。

 

  “虽然现在说这些没多大意义,但我确实从没特意等待你,一切就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……”

 

  正如戒指过了退换期限便待在抽屉角落里,也正如她那盆被他悉心照料便会蓬勃生长的绿植,都是受到条件约束而产生的结果,自然得理所应当。

 

  “……正如你回来后,和你再在一起,即使中间再多阻碍,都像是顺理成章。”

 

  不待他问出老土问题,Yan早就自顾自戴上戒指,尺寸完美契合,满意得露出笑容更加灿烂。杨逸滔审时度势,顺水推舟地用双臂搂住她腰间。

 

  “所以你当时也说谎了吧?”她突然的问话,刹停将要落下的吻。

 

  “什么时候?”

 

  “在学校的后门走廊,你说你也许明天就喜欢其他人……”

 

  想也知道那必然是不折不扣的谎言。他的心被约束,从此以后,目光便只能永远望向一个方向,又怎么去与别人相爱?

 

  “嗯,是说谎了。”

 

  他愉快承认,再把蓄谋已久的吻补上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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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不知不觉,从三月到十一月,这篇洒满狗血、私设如山的裹脚布长篇终于写完,有点感慨,浅在最后唠叨两句。

  

  以Yan从巨大挫折中重新站起来为线索写了这个长篇,对Yan那肯定是偏爱的。我想无论在同人作品还是正剧中,无论在何种境地都会保持的坚韧与善良,是Yan的闪光点,也是YT爱上Yan的重要原因之一。我不能很好表达YT的character,一方面是觉得正剧已然塑造得非常饱满、而本人笔力有限,另一方面是有一部分是在2播出之前写的,所以写得有点子恋爱脑ooc。大家看着图一乐吧,勿喷。

  

  我并非是个对质量有过高要求的人,从内容质量就可见一斑,剧情没咋动脑想过伸手就来,勉强过得了自己这关就行,因此不对热度抱有期望,满足表达欲即可,但承蒙各位厚爱,一路长鸽还是收获很多支持,实在是意外之喜。

  

  在此,感谢大家一路相伴,我们后会有期!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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